與其步履匆匆,被功利主義主宰你的思想,活得越來越疲憊,不如學(xué)會做一個“無用”的人,努力活出高級的人生。
01
曾經(jīng)聽過這樣一個故事。
秘魯有一個小城市,那里的警察性情特別暴烈,市民對此很有意見。
為了改變這種情況,市長想了一個辦法。他擯棄常規(guī)的給予處罰的方式,而是用了一個軟弱而無用的辦法:給警察們放了三天假,同時給予每人三部文學(xué)作品,希望他們在假期里讀完。
警察們讀了這些書以后,性情竟有了改變,對市民的粗暴態(tài)度亦有所緩解。
他們讀的是什么作品,我們不得而知,也許在不經(jīng)意的閱讀中,某段文字或某個故事觸及了他們內(nèi)心最柔軟的地方,讓他們意識到,生活除了粗暴之外,更應(yīng)該是溫暖而向上的。
這或許便是閱讀的無用之用吧,表面看似“無用”,其內(nèi)里的文化含量,往往能穿透人們自己建立起來的重重盔甲,直指人心。
文學(xué)的力量,正如莫言在諾貝爾晚宴致辭中說的那樣:“文學(xué)和科學(xué)相比較,的確是沒有什么用處,但是文學(xué)的最大的用處,也許就是它沒有用處。”
02
蔡康永說臺灣的爸媽是很奇怪的,總是喜歡問“這有什么用?”
“我想學(xué)舞臺劇?!薄斑@有什么用?”
“我正在讀《追憶似水年華》?!薄斑@有什么用?”
“我會彈巴哈了?!薄斑@有什么用?”
“我會辨認(rèn)楝樹了?!薄斑@有什么用?”
但慶幸的是,他的爸媽從來不問他“有什么用?”
“漂不漂亮?”“喜不喜歡?”“好不好吃?”這些才是整天會被問到的問題。
但在他看來,人生不是拿來用的。而是拿來享受的。
愛情、光榮、正義、尊嚴(yán)、文明,這些一再在灰黯時刻拯救他、安慰他的力量,對很多人來講“沒有用”,對他來說,卻是人生的珍寶,禁得起反復(fù)追求。
03
王爾德說:“人制造一件有用之物是可以原諒的,只要他不愛上它。人創(chuàng)造一件無用之物的唯一借口是:他熱愛著它。”
一切藝術(shù)都是相當(dāng)無用的。
從前有一個名畫家,畫一幅立軸,定價洋六十元,畫中只有疏朗朗三粒豆。有一個商人看見了,驚道:“一粒豆值洋二十元?!”
值得嗎?
對于真正熱愛藝術(shù)的人來說,這一切都是值得的,它比漂亮的新衣服、美味可口的食物更能給身體帶來愉悅的體驗。
在眾多繁雜與瑣碎之外,藝術(shù)能夠提供另一種看待世界的視角,幫助我們解決生活中隱藏在心靈深處的緊張和焦慮。
所以藝術(shù)是“無用”的嗎?
也不盡然,只是它的用處,與世俗的用處不太一樣。
科學(xué)締造了“有用”的現(xiàn)代文明,藝術(shù)卻營構(gòu)了“無用”的精神世界。藝術(shù)雖然沒有經(jīng)世之用,卻有生命之用。
04
陳道明被譽為娛樂圈里最有文化、最有氣質(zhì)的人。
而這樣的氣質(zhì),歸功于他在閑暇的時間里,喜歡琢磨一些看似無用,但能給他帶來很多樂趣的事情。
在娛樂圈里有一個普遍的事實,就是你想有更多的機會,就要多參加飯局,多交朋友。
但是陳道明似乎從來不在意這些。
每次收工之后,他就回到家中,給妻子做一頓美味佳肴;安安靜靜捧一本書,在書房一坐就是一個下午;陪著女兒一起澆糖人、捏面人。
這些或許都是“奇技淫巧以悅婦孺”的事兒,遠(yuǎn)不如一場飯局來得更有用,但在陳道明的心中,人活著,需要給自己的心靈安一個家,讓自己保持自我、本我、真我。
無用方得從容,潔凈如初的心靈、豐富多彩的精神世界才能成就百毒不侵的自己,心沒病,生活自然就會萬事順意。
05
旅游是有用的嗎?
旅游的時候,一定要做的是什么?
在早期的楊瀾看來,旅游,一定要給人生帶來某些實際的好處。
比如,帶兒子去歐洲旅行的時候,就要讓他在這次旅行中,加深對歐洲文化的了解。
領(lǐng)著他走大街串小巷地在各式歐式建筑和博物館里流連,煞費苦心地教他一些背景知識和歷史典故......
但沒想到的是,游玩一圈下來,兒子記住的不是埃菲爾鐵塔和巴黎圣母院,而是各地不同的蜘蛛,有長毛的和不長毛的,有黑色的也有色彩斑瀾的,他覺得有意思極了。
旅游的時候,放下那些所謂的實用論,盡情地去感受每一次花開時彌漫著的甜甜的味道,風(fēng)吹過時拂過臉頰時的那種悸動,當(dāng)?shù)厝苏f的你聽不懂但是充滿生活質(zhì)感的音調(diào)......
06
莊子在《人世間》有這樣一個故事:
木匠和弟子路過曲轅時,看到一棵巨大的櫟樹,它的樹蔭可臥牛數(shù)千頭。
弟子們很奇怪為什么沒有人砍,后來才知道,這棵樹沒有什么用,用來做船,容易沉;用來做棺材,容易腐;用來做器具,容易爛;用于做門窗,容易開;用于做柱子,容易被蟲蛀……
而正是這棵樹的“百無一用”,讓它經(jīng)歷數(shù)百年,完好地保存了下來,成了人們的庇蔭之所。
所以,莊子在《逍遙游》中又說了這么一句話:“無用者,正所以為大用也;有用者,其用有盡,無用之用,其用無窮,故能成為大用?!?/span>
有用和無用都是相對的,此時看似無用,在未來的某一天,會對你的生活或者生命,產(chǎn)生不可思議的影響。
周作人在《北京的茶食》中說:“我們看夕陽,看秋河,看花,聽雨,聞香,喝不求解渴的茶,吃不求飽的點心,都是生活上必要的——雖然是無用的裝點,而且是愈精煉愈好?!?/span>
生活切忌急躁與功利,多留一些無用的時間給自己,學(xué)會在一切已知之外,保留一些超越自己的機會。